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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小乖

失踪的上清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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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39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失踪的上清寺(八十七)(网络版) “是的,一定是。左边石壁上的题刻年代近多了,所以很清晰。”我说。 几个脑袋聚在一起看抄录的题刻,这个题刻中讲述了小敏爷爷进入礼园寻宝的故事: 小敏的爷爷接到的全部藏宝线索中,礼园是最让他为难的。因为礼园的主人是辛亥革命元老,加上蒋介石住过,园中党政军要人常来,这里因此留驻了军队。一般情况下,城区的警察无权进入这里查案,小敏的爷爷连参观的资格都没有。 他将困难汇报给徐中齐,徐中齐转述了孔二小姐的话:“无论是偷是抢,桐轩藏宝的传说一定要搞清楚!” 小敏的爷爷只好借着夜色多次偷进礼园,他选择的入口是遗爱祠街上的防空洞。当他到达桐轩后,发现桐轩结构古怪,认为必有密室。经过多方勘察,终于找到进入壁后密室的办法。在一天深夜,他启动了机关,密室旋转门隆隆开启。可是,夜深人静中,机关的震动通过地洞直接传到了虎岩洞里,两只老虎半夜惊醒,突然大吼起来。那一天晚上,整个礼园的驻军都醒了! 还好密室隐蔽,他在密室中躲过搜查,却意外看见青云的题刻。那时青云道人已经不知所终,他决定帮助青云道人实现复寺的梦想,回复徐局长虎岩下的藏宝已经被李家取光。由于李家财雄势大,徐局长也相信了这个说法。 后来,小敏爷爷得到道友们的帮助,将藏宝移到了其他更安全的地方,只是没有说在哪里。 看完题刻,老曾说:“我们还是得从长命锁中的藏诗去找线索,这首诗一定是交待的这批藏宝去向。很有可能这批藏宝和其他取走的藏宝是放一起的。” 小敏拿出那对在长命锁中的金指环给我们看,上面各自刻着“徐”、“赵”二个字。 我问小敏:“你的奶奶是不是姓赵?” 小敏摇摇头:“我连爷爷的名字都不知道呢。” “如果你奶奶姓赵,那这对指环应该是他们的结婚指环吧。”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。结婚的指环成对放在洞中,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。难道小敏的奶奶后来出了意外? 小敏细细地看着两个指环,眼神中有一种幸福感。我知道,不说出我的猜测是对的。 老曾拿起那张纸条,读着上面的诗:“‘朝天文笔插空稳,拔地楼阁依势牢,莫道虎啸桐轩空,曾闻风拂石塔高’。前面二段好象在哪里见过,可就是想不起来了。” “会不会是讲的南温泉的建文峰?‘朝天’这两个字有点和皇帝沾边。笔有笔峰,加一个文字就更像了!”我很希望把建文帝扯进来,那藏宝就非同小可。 老曾说:“书房里有几本书,是重庆各处景点的诗,我们去查查看。” 和老曾一起进书房,老曾和小敏翻查着那几本诗集,我则去翻阅与南温泉建文峰有关的资料。 南温泉是重庆历史上最有名的两大温泉之一,在远离重庆主城的南郊,明代就已经存在。陪都时期,蒋介石等国民党高官常光顾。温泉不远有一个小村,地名叫小泉,还有蒋介石、孔二小姐等人的别墅。既然孔二小姐在那里呆过,会不会与藏宝有关系呢。 很多和我同辈的重庆人在读小学、中学的时候,去南温泉春游,由于开发不力,管理落后,南温泉现在已经门前冷落,在重庆的十几个温泉公园的竞争下,逐渐被人遗忘。翻查着南温泉的资料,我想起南温泉建文峰下,有一个仙女洞,如果这首诗真的与建文峰有关系,那藏宝地点选仙女洞是很可能的。 资料上讲,建文帝避难于建文峰修道时,每天发现有一盘鲜桃,随行太监非常惊奇。建文帝说:“桃是住在山下岩洞里的仙女所送。”那时确有一村姑在山下的洞里修道。因得到建文帝亲口封为仙女,所以该洞取名为“仙女洞”。 仙女洞和建文帝、修道都有关系,这个传说增强了我的信心。 继续看资料,下建文峰至半山腰有一个“孔园”,居然就是孔祥熙的公馆!这个公馆是一幢中西式建筑风格的二层楼房,共有大小厅室22间。另建有一个长150米,有6间厅室、3个出口的地下室,既作防空洞,又作夏天的娱乐宫。 另外,资料上还说,南温泉边上有一个“金库洞”, 原名螺丝洞,又名黄金洞。抗战期间,国民政府的中央银行把大量黄金运抵重庆后,藏于此洞。 天哪! 我连忙拉着老曾:“快看资料!诗里第一句绝对是建文峰!只是不清楚具体地点是在孔园里,还是仙女洞。” 老曾看了看,却犹豫不决:“仙女洞开放浏览已经几十年了,孔园的地下室也可以供游人参观。如果真的是这两个地点,哪里还有什么东西留得下来?而且这首诗最后一句:‘曾闻风拂石塔高’,意味着有一座石塔。但南温泉这一带,只有雕堡没有塔啊。” “那你有什么建议?还能想到更合适的地方吗?” 老曾说:“别着急,现在已经是晚上,公园也进不去了。对了,那个金库洞的线索并没有用,难道你以为小敏爷爷说的宝藏是中央银行的金库?我继续找找相关的诗,一定是在诗集里见过的。” 我犹豫了一下,老曾说得有几分道理,还是等他找诗集吧。 这时,一股子香味钻进了书房,太香了!我禁不住冲到厨房,看见潘天棒正把高压锅中的鸡汤倒出来。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买了一只鸡来炖,而且是我最喜欢的竹笋炖鸡! 闻到香味的小敏也冲来了厨房,口水滴答地看着潘天棒操作。 潘天棒得意非凡,说:“今天惊吓了一场,不弄点好吃的,就对不起美好的人生了。” 我问他:“你带过一日游的团去南温泉那里吗?” “很久以前带过。”他倒好汤,挟了一块笋子尝了尝。“火候刚好!我很少用高压锅炖东西,这次的时机把握得不摆老!对了,你问南温泉做啥子?” 我找了一只空碗,从汤盆里挟了几块鸡肉和笋子,一边挟,一边说:“我怀疑那首线索诗和那一带有关系。孔园和仙女洞那里能不能参观?” “现在南温泉很萧条,内宾的重庆一日游不安排去那边,只有台湾团才去。孔园平时都不开门的,现在听说南温泉公园上建文峰的索道很久都没有开放了,仙女洞只怕也很少开吧。”他把我挟菜的碗抓过去,递给小敏:“让你第一个尝。” 小敏高兴地接过我无奈中递给她的筷子,一边吃一边说:“好香好香!我听说重庆的温泉很有名,那我们一边去寻宝,一边去泡泡温泉吧。” “算了。寻宝可以,但那里温泉已经不行了,设施太老化,重庆附近好多温泉都比那里强。”潘天棒说。“说起来,南温泉公园有山有水,历史背景丰富,现在走内环高速去那里也非常快,不晓得啷个回事,旅游却搞不起来。” 这时,老曾从门外冲了进来,手里拿着电话,喜气洋洋,他大声冲我们喊道:“有好事有好事!你们几个猜猜看,我要告诉你们啥子好消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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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39:58 | 显示全部楼层
踪的上清寺(八十八)(网络版)
我急着问道:“是不是线索搞清楚了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老曾指着电话说:“刚才派出所来电话,让我去马上做笔录。那三个歹徒在倒卖文物时被抓住了!”
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!我们顾不得偷嘴了,七嘴八舌地向老曾追问详情。
“我告诉过你们,那三个家伙经常倒卖文物。其实派出所早就有他们的案底,只是没有证据才没有动他们。我前几天听朋友说,他们倒处托人出手一套贝叶经,我就向派出所报了案。”
“贝叶经?!这三个家伙和双桂堂血案有关系?”我大为惊奇。
“贝叶经才不只双桂堂有呢,华岩寺也有一套啊,而且藏区藏有贝叶经的寺庙很多。我不晓得他们这一套从哪里来,但是从双桂堂贝叶经失窃的案件以后,贝叶经就是公安系统关注的重大文物了。今天回来后,我就向文物市场的朋友打听,知道他们确实在约买家,然后就向派出所报了案。我的朋友配合派出所,故意邀请他们马上交易,那三个家伙急着用钱,就被派出所当场抓住了。”
小敏高兴地说:“太好了。这么讲,他们短期内就不能再干扰我们了吧?”
“短期?呵呵。他们涉及的案件太多了。破坏文物、倒卖文物加上盗窃和抢劫,只怕会判好多年的刑。”老曾接着说:“本来看在他们长辈的份上,我只是想规劝一下他们,可是他们越来越过火,迟早也会进监狱的。”
太好了,这块阴影终于去掉了,我们可以安心地找出最终的藏宝。
“我开车送你去。”潘天棒兴奋地解开围腰。
“那好,我和潘天棒马上去派出所,你和小敏安心在家等着。”老曾去书房取出窃听器,和潘天棒一起转身就要下楼。
“吃点东西再走嘛。”我说。
老曾还是着急:“这是大事,要早点去,免得派出所的人等久了。去了这块心病,我们回来大吃大喝都可以。”
“对!对!”潘天棒已经掏出车钥匙:“一哈我买点酒回来,算是庆祝,你们两个不许把鸡汤喝完了!”

我和小敏才不管那么多,等老曾和潘天棒一走,一人舀了些鸡汤开心地吃喝起来,还一边讨论着今天的线索。
“大哥,老曾确定线索里开始那两句诗是他见过的吗?”小敏突然问我。
“是啊。可他翻了几本诗集也没有找到呢。”
“大哥,有一种办法你没有用。”小敏突然放下筷子:“你忘记你的本行了!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还没有明白。
“如果是老曾见过的诗,而且小敏的爷爷也知道,那就不是一般人写的,在互联网上应该容易找到啊!”小敏说着就向书房冲去。
说得太对了,我怎么没有想到上网试试?
跟着小敏冲到书房,打开电脑拨上网,打开一个搜索引擎输入“朝天文笔插空稳,拔地楼阁依势牢”。几秒钟后,一堆搜索结果出现在眼前:这句诗,是对北碚塔坪寺的描述!
塔坪寺这个寺庙,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,从网上的资料上看,塔坪寺居然与北碚著名的缙云寺有姐妹寺之称。原名小昆仑山古藏寺,位于重庆市北碚区静观镇。这座寺庙始建于南宋,明朝时重建才更名为塔坪禅院。资料上讲,寺内有宋石塔、明牌坊、清铁塔和华表,那两句诗是诵宋石塔的!
“曾闻风拂石塔高”,这下对上了!
“你太聪明了!”我夸奖小敏。
“怎么奖励我?”小敏问。
“那容易,重庆帅哥多,我给你在重庆找个好老公吧。”我胡乱开起了玩笑。
“不能像天棒哥哥那样的!我要找就要找个长得象宇成那样的帅哥,还要有钱,有品位!”小敏的要求很高。
我说:“那太容易了,在重庆可以随便找来一大把!说实话,要找一个长成潘天棒那样的,还困难得多呢。”
小敏突然一下正经起来,从电脑桌边转过身来,盯着我:“对了,大哥,你觉得潘天棒这人怎么样?”
“呵呵,你问哪一方面?”我在电脑桌边的行军床上坐下来。
“都说说吧。”
“他这个人,对人很好,喜欢帮助人,也有些事业心。”我打量着小敏,猜测她的用意。
“可他老是油嘴滑舌呢,说不定,他见到每个美女都那副样子。重庆街上到处都是美女,他这样真不让人有安全感。”
小敏说到点上了,潘天棒就那毛病。
不过,潘天棒是我的朋友,小敏认我做哥哥,我可不敢让任何一方失望。
“呵呵,你这样问,是对潘天棒有意思了?”我笑着试探她。
“你觉得我会轻易喜欢上谁吗?”小敏狡猾地问。
“好吧,现在不讨论这事情。感情的事,要看清楚一点才好,不能着急。而且,你要不要留在重庆生活都没定呢。”
“那你就找个帅哥留我下来吧!我要求比一般上海女孩低很多的,只要像宇成那么帅、像大哥那么聪明、像天棒哥哥那样围着我转的,不需要很有钱,养得起自己就成。”小敏的要求一连串地说出来,听得我有些发晕。
“要求还不高?我只好用笔给你画一个了。”我笑起来。

我们等了很久,大约十点钟,潘天棒的电话来了:“快把汤和菜热起!我买了一箱啤酒。”
老曾和潘天棒回到家,才知道小敏和我已经解开了线索,更为高兴。大家在院子里摆开餐桌,潘天棒还买了一堆下酒菜,边吃边聊。
老曾讲:“怪不得我觉得那首诗见过,结果不是因为在书里见过,是因为我去过塔坪寺。”
“老曾,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?”
“塔坪寺荒废了很久了,离主城区又远,你当然不知道。前些年,一位叫喜饶俄热的活佛来重庆主持重建塔坪寺,我负责给他摄影,就经常陪他去,可惜他去年圆寂了。现在塔坪寺已经重修好了,是重庆唯一一座密宗红教的庙宇,很有特点。”
我问:“那你知道那座石塔不?”
“当然知道啊,我还上去过呢!”老曾得意地讲:“不过一般人是不准上的,可惜那时不知道上面有线索,当时只顾看风景了。”
潘天棒说:“曾叔叔,塔坪寺以前会不会和上清寺有啥子关联?”
“不会的。塔坪寺是一座和尚庙,以前曾经被土匪破坏过,不过庙中有个铁塔比较奇怪,是三教合一的。”老曾开了一瓶酒,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:“今天两件好事,每个人至少喝两杯,小敏也不例外。”
小敏端着杯子很苦恼:“曾伯,我不喝啤酒,会长小肚子的,我最多喝点红酒。”
“那难不倒我,酒柜里有一瓶人家送的红酒一直没有开呢,天棒娃儿去打开,今天要喝个痛快!”
阳台上,夜空晴朗,一轮月亮升起,看不到周围的云彩。
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0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 

失踪的上清寺(八十九)(网络版)

从来没有在老曾家的沙发上睡过那么踏实的觉,是被电话声炒醒的,公司来的电话。原来已经早上十点过了,公司有事找我,想着今天就要去解开最终藏宝的秘密,马虎地把工作在电话中安排了一下。
听到我的电话声响,大家都起来了,商量着什么时间出发。潘天棒毫不犹豫地打电话又请了假,说道:“现在就走嘛,免得堵车。”
老曾说:“去塔坪寺的路可不好走。据说塔坪寺那里很灵验,如果心不诚,车是开不拢的。”
潘天棒说:“放心吧,我车子的底盘高,啥子烂路去不了?”
老曾嘿嘿笑了笑,没有接口。

我们下楼来,从市区沿高速公路到北碚后,再向静观走,路面质量就不好了,特别是进了静观的范围,还有几段路发生了大塌方,整块山体塌了下来,要单边放行,耽误了很长时间。
车到一个高架公路的施工现场,路面非常烂,路上几辆底盘很低的车都陷在了烂泥地中,潘天棒得意地开过他们身边:“看看,这就是越野车的威力。”
话音刚落,前面出现一块泥水坑,潘天棒一看,呆了,那个坑他的车根本过不了!他连忙停车,问周围的路人能否绕过,都说只此一条路。
我们不禁傻了眼:难道是因为我们过于顺利,老天爷不让去塔坪寺?
老曾想起去年才去世的塔坪寺方丈,那位他陪伴过的喜饶俄热活佛,在车里念了起来:“喜饶师傅,我们不是去塔坪寺做坏事的哈,你老在天之灵保佑一下吧。”
突然间,一辆大拖拉机带着个拖斗迎面开过来,压过了深深的烂泥塘。高大的轮胎把周围的泥土带了进坑,填出了一条路,我们正在考虑那条路能否让我们用,紧跟着拖拉机后面,一辆长安面包车也顺路跟过了大坑。
“哇!那个大拖拉机太神勇了!”小敏赞叹道。
“是啊,神奇,威猛!我们有路了!”潘天棒马上发动车子,沿着拖拉车开出的这条路越过了烂泥坑。
老曾不停说道:“真是显灵了,显灵了。我说塔坪寺很灵验吧,我们去塔坪寺,千万别乱动东西。”
我不禁有些担心,如果藏宝真的放在塔坪寺的石塔中,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?

下午一点多,终于到了塔坪寺,大家已经饿得心慌,还是直奔庙里。
把车停在山门外,穿过山门,眼前豁然开朗。面前是一片水塘,穿过水塘,立刻有一对像碑坊的立柱,老曾说那是华表。华表中间,有一条石板路,似乎是规则的弧形。
石板路左侧是一个新庙,右侧是老庙。整个庙里,见不到什么游人。
路过华表,老曾说:“这对华表上面以前还有赵朴初的题刻,但可惜被水泥抹掉了,这里很多痕迹说明这里的主人身份不低啊。”
我问:“不对吧,这里是庙宇,难道还有什么主人?”
“嘿嘿。你们注意地上石板路边,有个弧形的墙基,就像是陵墓的痕迹。这个大墓就紧贴着旧的塔坪寺庙,新庙实际上也只占了以前大墓的小部分而已。你们见过寺庙有紧贴着大型坟墓建的吗?我分析过里面一些线索,很可能塔坪寺在最初,就是一个孝子建来送给母亲的私庙。”
我明白老曾说这些的目的,能修建那么大的陵墓,加上一个名寺的人,必定是当年显贵。如果塔坪寺曾经藏宝,一点也不意外。
旧庙的大门是一个石碑坊,上面许多刻字已经不清楚,有一些工人在院里忙碌着,看来这里的整修工作还没有完毕。
老曾带着经过一排长殿,殿中佛像正在上色,殿上有几位雕刻师正在做佛像的木雕,神情专注,基本没有理会我们,其中一位穿迷彩服的胖师付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老曾已经穿过长殿侧门,到了内院,内院中就是线索里提到的宋代石塔了。我正在跟着老曾出殿进院,突然心里一惊,刚才那个做雕像的胖师付,不就是在老君洞素斋厅的胖跑堂么?!
他怎么突然从市区到了这里?怎么又从道观的跑堂变成了佛殿前的木雕师?
我急忙回头看他,他正在看着我,目光对视,他对我嘿嘿一笑,然后又接着雕自己的木头了。

石塔就在眼前,我顾不得胖师付的事情,走到了院中。
这座石塔大约有二十米左右,上面雕刻很丰富,虽然破损不少,但看得出来当年及其精美。塔基周围围着一圈铁栏杆,栏杆中还摆了一圈花盆,栏杆中有铁门锁住,显然不让人进入。
院里不见僧人,只有两个居士婆婆。见我们来到很热情,把屋檐下的长凳让出来给我们坐。其中一位居士婆婆认出老曾是陪喜饶活佛来过的人,连忙给他倒开水:“阿弥托佛!你真是稀客啊,好久没有来了。走热了吧?快来喝口水解渴。”
老曾问:“婆婆,这座石塔可以上去不?”
年长的那位居士婆婆说:“不行啊,现在只有大年初一才能上去了。”
老曾说:“我这里有朋友从外地来,很想上塔看看,能不能通融一下呢?”
居士婆婆犹豫了一下,说:“这样吧,等我们另一位居士婆婆回来,她负责管这座塔。她刚才还在呢,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,等她回来问问看。对了,你们一路从市区过来,应该还没有吃饭吧?”
“是啊,这里有没有东西吃?”潘天棒不客气了。
“给你们下几碗面吧。”居士婆婆热心地说。
“好啊,阿婆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小敏没有跟着我们叫婆婆,听起来有点怪。
趁着居士婆婆给我们煮面,我们围着石塔看了一圈。从外面看,确实看不出什么与藏宝有关的线索。石塔旁边的老楼,有一座铁塔,我走到铁塔边,问老曾:“大炼钢铁的时候,这座铁塔怎么没有被搬去炼钢?”
老曾笑道:“那也要搬得动啊,据说这里已经毁了很多,铁塔和石塔要不是因为太沉重,早就被毁了。”
铁塔是中空的,周围有不少小神龛,我敲了敲,声音很闷,铸得很厚实。
潘天棒说:“惨老!要是铁塔中藏着宝,还真不好取出来!”
小敏瞪了他一眼:“线索中讲的是石塔,和这铁塔没有关系的。”
这时,一阵风刮来,四周一遍铃响,原来是石塔每一层的角上都挂着一只铜铃,铃声在风中轻响,四周显得份外宁静。

老曾带着潘天棒和小敏在庙前庙后打量,我突然想起那个胖师付,就一个人来到长殿。
正在雕刻的胖师付看了我一眼,马上停下手来,对我笑着。我走到他面前,问道:“你是那位在老君洞的素斋厅里的师付吧,怎么到了这里?”
“认出来了?真是有心人啊!”胖师付笑起来,似乎一点机心也没有。
我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在跟踪我们,于是说:“什么是有心人,什么是无心人?”
“说得很好。那何必问为什么在道观,为什么在佛堂。”
这句话把我梗住了。
胖师付见我接不上口,摇摇头,笑了一下,转身自顾自地继续手上的工作,不再理我。我问不出个名堂,只好离开。
刚走回院中石塔前,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:“快来人啊,这里出事了!”
声音是从后院那边传来的,是潘天棒的声音!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2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)(网络版) 我急忙向后院跑去。穿过一扇开着的小门,门外是一片长着荒草和树木的空地。老曾和潘天棒正蹲着,在他们旁边,坐在地上的小敏扶着一个人。 冲到面前,看见小敏的怀里躺着一个老婆婆,闭着眼睛,额头上冒着的血染红了白发。 老曾已经给老婆婆检查了伤口,说:“还好,是皮外伤,一定是被打晕了。天棒娃儿,你快去车里取我的急救包,在登山包里面,有绷带和伤药。” 潘天棒应了声,急匆匆地跑了。 “老罗,你马上检查一下附近!她的伤不太要紧。”老曾接着吩咐我。 我连忙站起身来打量四周。这个后院,其实是一片敞地,草地前是几块水田,再向前就是公路了。举目望去,四周到公路都没有一个人影。 老婆婆身边,那些长得很高的草已经被踏倒一片,有人不久前从这里跑过! 我沿着倒塌的杂草向前寻去,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根粗木棒,染着血,血痕还没有干透,那定是打倒老婆婆的凶器! 我没有动那根木棒,而是从路边拾起一根树枝向前直追。 足迹在田坎边消失了。我一直跑到公路边,路边还有模糊的刹车痕迹。看来那个袭击老婆婆的人并没有藏在四周,而是上了公路逃跑了。 我站在公路边,向老婆婆出事的那边看去,已经围着好多人。既然已经找不到凶手,我也只好丢下树枝沿路返回。刚到那根凶器旁边,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。 那是胖师傅,他对我点点头,这次没有笑,说道:“还不快点过去帮忙!” 我答应了一下,急忙向老曾他们奔去,路上转头看了一眼,那个胖师傅好象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把木棒拾了起来,然后继续向公路边去了。 “醒了醒了!”老曾他们那些围着老婆婆的人群一阵欢呼。 围观的人是几位木雕师傅和两位居士婆婆。我探头进人群里,那个受伤的老婆婆头上已经扎好了绷带,血迹已经清洗干净,她开口说了声:“阿弥托佛,好疼啊!” 老曾马上说:“放心,李婆婆,你的伤不重,我已经给你上了白药。你稍稍休息一下,我们有车,马上带你去医院检查。” 原来老曾认识她。 旁边几个木雕师傅和居士婆婆见她醒来,急忙七嘴八舌地问原由。一位居士婆婆告诉我们,这就是管石塔的居士婆婆,怪不得刚才不见她,却原来在这里。 李婆婆告诉我们:“有个坏人抢东西,把我打晕了。” “抢的啥子东西?” 一个老婆婆,又是居士,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?我相信情况一定不简单。 果然,李婆婆喘了口气,说道:“抢的是一个盒子,是上师留下的东西,托我保管的。唉,都怪我轻信人啊,阿弥托佛,阿弥托佛。” 我说:“大家别问那么多了,老年人受伤不是小事,我们开车送她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一下。” 大家把李婆婆扶起来,我背上她就向山门走,潘天棒急忙跑到前面去启动车。那位帮我们煮面的居士婆婆说陪我们去,她和老曾、小敏走在我的身后,还一边走,一边说:“唉呀,有你们帮忙就好了,李婆婆的家人都在外地呢。” 可是到了车前,才想起潘天棒的车装不下那么多人。 老曾见李婆婆已经清醒,问清她能够指示去医院的路,就建议那位居士婆婆留个电话联系,我们四人送李婆婆去检查。 在去医院的路上,李婆婆已经好多了,她以前多次见过陪喜饶活佛来的老曾,很信任地把经过告诉我们。 原来,喜饶活佛有一次来塔坪寺检查重建寺庙的进度时,觉得身体不适,担心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就把她叫来,悄悄交给她一个木盒,说是在石塔里偶然发现的,要她保管。 李婆婆曾经多次上过石塔,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木盒,自然觉得很奇怪。喜饶活佛告诉他,石塔里有机关,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才能找到,他也是偶然才发现的。发现这个木盒子后,喜饶活佛花过好几年时间查这木盒子的来历,终于已经有了眉目。由于喜饶活佛身体情况不佳,来塔坪寺的时间将越来越少,他希望李婆婆来保管这个盒子,说是主人自己会来寻找。 “那个盒子里装的啥子东西?”老曾问。 “阿弥托佛!我偷偷打开看过,其实里面只有一张老照片,其他啥子都没有了,只是那个木盒子做得很精致。” “遭老!”老曾和潘天棒一起叫了起来。 原来被抢的,正是我们在寻找的东西!只不过,我们能找到的依然不是藏宝,依然是一个线索! 小敏却舒了一口气,我知道她一直担心寻宝会迫不得已地破坏文物。 李婆婆奇怪地问:“啥子遭老?” 老曾说:“李婆婆,上师讲过没有,如果遇到来取木盒子的人,你要凭啥子才能交给他?” “唉呀,就是这个信物不对啊!上师讲,来的人一定会有一只很老的圆柱形打火机,而且肯定有一张照片和上面的人一样。今天上午,一个老头在走廊找到我,说是来取东西的,他就拿了一个打火机出来在我面前晃了一下。我当时高兴惨老,因为和上师说的一样啊!他说在庙里聊很不方便,就约我带木盒子到后院去聊。我抱着盒子到了后院,找那个老头要照片,他突然拿起一根木棍打我,我正抻手去挡,头就嗡地一声,眼前就黑了。醒来的时候,木盒子已经不见了,肯定是那个老头抢走的!” 小敏从包里取出那支打火机,递到李婆婆面前:“阿婆,是这样的打火机吗?” 李婆婆一愣,迟疑地看了我们一阵,才从怀里掏出老花镜,接过打火机看起来:“阿弥托佛!这个打火机和那个老头拿的一样!” 小敏问:“阿婆,那照片是什么样的?” 李婆婆说:“那上面就是一家人的合影,两个大人,两个男孩。” 小敏翻开包包一阵猛找,取出一个小像册翻开一页,递给李婆婆:“阿婆,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男孩?” 我和老曾伸头过来一起看,李婆婆打开的那一页像册,有一张旧照片,是两个男孩合影的。 “啊!是啊,就是这两个男孩子。原来那东西,上师是交给你们的!” 被抢走的,显然是小敏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! 如果藏宝没有在这里,那张照片或者那个木盒就是唯一的线索。 那个老头是什么人? 他怎么会也有和小敏手中一样的打火机? 他又是怎么知道李婆婆手中有石塔中取出的木盒的? 才摆脱那三个文物贩子的威胁,新的问题突然阻挡在我们最后的路上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5:02 | 显示全部楼层
 
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一)(网络版)

小敏愣在那里,很久才轻轻地说:“我没有爷爷、奶奶的照片,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样子。李阿婆,可以说说他们长什么样吗?”
李婆婆把相册还给小敏:“原来那张照片上的大人是你的爷爷奶奶啊,那两个男孩就应该是你的爸爸和叔叔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阿弥托佛!这叫啥子事嘛,那个老头肯定当成值钱的东西了,抢去他也没有用啊!照片上,你的爷爷奶奶都很年轻,一个帅气,一个漂亮。你爷爷穿的是西装,奶奶是旗袍,一看就是大家闺秀。”
说到这里,静观镇医院已经到了。李婆婆下车时,还是觉得很有些头晕。
静观镇医院条件很简陋,但病人却很多,挂号处排着长队。老曾拿着在杂志的工作证去了一下办公室,李婆婆就得到了提前的优待。外科老医生检查后,拍胸脯告诉我们,李婆婆的伤可以放心,静养一段时间就行,头骨没有问题。
李婆婆的头上重新敷药包扎后,我们把她送回塔坪寺。一路上,她都在自责没有看管好上师交待的东西,小敏连忙安慰她,老曾和我在旁边也劝她宽心。

车回塔坪寺,安顿李婆婆到她的宿舍里,两位居士婆婆也来问长问短,都觉得那个老头很奇怪,抢一个装照片的箱子有什么用。老曾突然问起三位老婆婆:“你们听说过塔坪寺有地下室没有?”
李婆婆说:“有啊。新庙那边的地下就有一个,好象是以前的防空洞。我八十年代来的时候还进去过呢,那里面堆着寺庙以前的一些旧东西。后来下面耗子太多,建新庙后,就把地下室封了。”
李婆婆的宿舍很小,光线也差,闲聊了一会,觉得气闷,我就走了出来。一位居士婆婆也跟了出来,说道:“唉,给你们下的面已经糊了,我重新给你们下一碗去。”也不管我的推辞,就走了。
潘天棒也从屋里出来说:“听到下面,我才发现我的肚子都饿痛了。”
“你不早点说,刚才送李婆婆回来的路上有几家饭馆,应该就在那里解决的。”老曾接上了口,他似乎一点也不饿。
我看着旧楼中的铁塔,对老曾说:“我在想小敏爷爷当年的情况。塔坪寺在陪都时期到重庆主城的距离非常远,他从那里把藏宝移过来,已经要费好大的周折,照理讲,如果没有特殊情况,应该不会移走。他把藏宝带到塔坪寺,只可能是藏在地下室的,可为什么只在石塔上留下一个空箱子呢?”
“想不透。但李婆婆说八十年代地下室只有些杂物,那一定是没有了。”老曾摇头。
“有一个关键问题:小敏爷爷送东西来这里的时候,塔坪寺是什么样的呢?”
“那时候的塔坪寺可了不得。1938年,抗战开始的时候,有一个中国非常有名的佛学大师在这里设了一个避难林,高僧云集。这里以前很多房屋都是用于佛教徒躲避战乱的,可惜现在拆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有名的大师?是谁啊?”
“这个人叫太虚,他从38年到45年,大部分时间都在重庆。1944年,他上书蒋介石呼吁保护庙产,才让很多庙宇保留到现在,他主张政教分离,主张中国各派佛教统一,主张僧人自食其力,是佛教中的改革家呢。抗战时期,他利用自己的声望,从东南亚筹集到大量抗战的捐助。”
说来惭愧,我只是听说太虚大师的名号,却没有想到他有这段经历。
“曾叔叔,既然那么多高僧在这里,小敏的爷爷啷个可能把大量藏宝运到这里来啊?”潘天棒说。
我帮老曾回答道:“你就是不动脑筋。小敏爷爷寻宝的时间开始于1945年,搬迁藏宝的时间大概是1949年。太虚大师1945年就离开了重庆,那一年日本投降,这里的避难林就失去了作用,大多数僧人都离开这里回家乡了。到1949年左右,这里肯定已经变得空空荡荡,当然是藏宝的好地方了。”
潘天棒说:“那我们现在啷个办?线索已经被抢走了。”
“我们有两个办法。”我说:“一是向李婆婆问更多的情况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细节,另一个就是找到那个抢我们东西的老头!”
“对,关键还在李婆婆那里。”老曾说:“我们再进屋和她多聊聊。”

      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,没有和老曾他们进屋,而是直接来到长殿,那个胖师傅却不见了。
长殿中,一位老师傅在专心地雕着木刻,雕的是韦陀像,一些圆润的细节被他熟练的刀法雕得丝丝如扣。我来到他的身边,向他递上一支烟,赞叹道:“师傅,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!”
老师傅见我是送李婆婆去医院的人,接过烟客气了两句。
“请问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位胖师傅去哪里了?”
老师傅点上烟,歇下手中的活路:“你问胖刘啊,他说有事走了。”
“老师傅,这个胖刘师傅是你的徒弟吧?”
“不算徒弟,算帮工吧。他才来不到一个月呢,说不要工钱,只是给庙里做贡献。”
“你有他电话没有呢?”
“没有。他只是帮忙,来去自由,我只请他做点杂活。”
果然,这个胖刘师傅不简单!他在老君洞在我耳背后说的话,还响在我耳边呢,现在庙里出了事后,他和我一样去了同样的地点,现在又不见了。

院里,居士婆婆的声音在喊:“鸡蛋面好了!”
我回到李婆婆的宿舍门口,老曾他们三人正坐在门外长凳上,端着面碗。
居士婆婆煮的面做得很香,我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,不到三分钟,连汤都喝干了。吃完面条,老曾就站起来向她们告辞。我很意外:难道老曾已经问得足够清楚了?

从旧庙出来,下午的太阳斜照着庙边的树木,对面的新庙中,几尊巨大的佛像威严地看着我们,整个塔坪寺,只有雕刻塑像的声音混着几声鸟鸣,显得宁静而神秘。
回到车上,老曾告诉我:“李婆婆只补充了一下照片的样子,那些藏宝的情况,她完全不知情,喜饶上师也没有多给她讲什么东西。至于那个老头,她根本不清楚是怎么找来的,也只说是眼窝很深,鼻子是鹰钩鼻。”
这样的线索,根本没有办法寻找下去。
一路开车回重庆,大家无精打采,我在车上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睡梦中,有三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,一个是做过跑堂的胖师傅,一个是眼神很冷的老太婆,另一个是那个蒙面女子。
车到市区的时候,我醒了过来,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。

 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5:34 | 显示全部楼层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二)(网络版)
从塔坪寺回来后,我就决定要找几个人,她是我第一个要找的。
我没有向老曾要那个电话号码,也许是高爷爷的,也许是她的。我知道她的脾气不太好,特别是对我们有成见,如果电话约见,我心里没有底。
于是我第二天一早就守在通远门城墙上喝茶,眼睛一直盯着金汤大厦。她终于在中午出现了,依然是长发飘飘,还牵着一个小女孩。
“高小姐。”我从城墙上跑下来向她打招呼,她很诧异地看着我,似乎并不认识。但我不可能认错,因为她的背影太熟悉了。
“哪个是‘小姐’!”她突然生起气来。
“哦,对不起。高女士。”我不知所措,换了个称呼。
她“噗”地一声笑起来,居然有两个酒涡。“叫我小高,你是哪个?找我啥子事情?”
我提着电脑包,戴着眼镜,还穿着衬衣打着领带。这些行头不是为了上班,唯一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把我当成搭飞白的坏人。既然她笑了,就好办。
“我有特别的事情想约你喝杯茶,就在通远门城墙上,好不好?我不是坏人,也不是在街上乱追女人的流氓,现在也是大白天。”
她侧着头上上下下打量我,颈子很好看:“如果你是一个无聊的人,你遇到我就倒霉了哦!”
“是的,我晓得。”
我把目光移向那个小女孩,弯下腰来向她友善地笑笑:“小公主,叔叔想和你妈妈谈点事情,你同意不?”
小女孩大约已经有七八岁了,她看了看我的电脑包,指着问:“叔叔,你那包里面是啥子?”
我说:“是电脑。”
“那你答应教我电脑,我就同意。”小女孩很好商量。
小高笑了:“幺儿,你想学电脑,就把妈妈出卖老?”小女孩点点头,好象她同意这个定理:妈妈就是拿来出卖的。
“那你上楼去找外公,妈妈就到城墙上,一哈打电话你再下来哈。”
“好啊。”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上楼去了。

我转身上城墙,小高跟在我背后,步伐轻快。
来到城墙上,我给她喊上茶,然后拿出找小敏借来的打火机摆到她的桌前:“我是你救过的人。”
她脸色一下就变了,沉了下来,眼睛直盯着我。
“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我很忙。”
坐在我前面的这个女人,眉清目秀,皮肤细腻圆润,很好的身材裹在一套裙装里,根本看不出来是练过武的人。重庆女人都显年轻,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一个那么大的小孩,我一定不会猜她三十左右。
“我清楚你并不想见我,但我还是要感谢你。”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很漂亮,但却不敢看她。
“谢就不必了。我的任务结束,不再和你们有啥子瓜葛。”她把手抱到了胸前。
“我知道是高爷爷叫你来保护我们的。”
“爷爷?我爸才七十多,你叫他爷爷,叫我啥子?”她很生气,把盖碗茶的盖子掀开,向桌上一放。
我没有想到这句话说错了,急忙改口:“哦,是高伯伯,我跟着小敏叫习惯了。其实你很年轻,我一直以为你是他孙女。”
噗地一声,她居然又笑了:“你弄个讲,是把我说年轻老,但不怕得罪我爸?他一点也不觉得他老。”
“高爷爷,不,高伯伯也不老。我其实没有看清他的样子,我只是深夜在通远门城墙上见过一次。”
小高把茶碗的浮渣倒了些到盖子里,没有正眼看我:“不扯这些老,我那几个师兄弟和师妹都进派出所了,你还找我做啥子?”
果然,那三个歹徒是她同门同辈!
看见她容易发笑,我放松下来:“其实有三个原因,都必须当面找找你。”
她终于盯着我说:“说说看?我还要陪幺儿回家做作业,你简单干脆点。”
“第一是应该感谢你和高爷爷,没有你们帮助,我们已经出了大事了。”我开了头。
“这是废话!说其他的。”小高不客气地打断我。
“第二是我们遇到意外了。昨天我们去塔坪寺出了事情,我想找找你和高爷爷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“塔坪寺又出老啥子事?”小高收起了不耐烦,专注地看着我。
我简单把塔坪寺的情况告诉了她,她的眉头皱了起来:“哪里又钻出一个死老头来,麻烦死老!”
“我们不清楚。但他抢走的盒子,和盒子里的照片,肯定是藏宝的线索。”
“又是藏宝!我都听烦了,你们这些人,要钱不要命啊!那个老头子我真的不清楚来历,但是从你刚才讲的情况看,这个人可能比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师兄妹还危险!我劝你们趁早收手,该做啥子做啥子去!”
“你误会了。我们找这批东西已经很久了,到了现在,我们已经不是为了发财去找藏宝。”我停了一下,想起老曾来,于是改了口:“至少我不是为了发财。”
小高看着我没有打岔,只是满脸的不屑。
“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,小敏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她爷爷、叔叔的事情,她现在一个直系亲属都没有了,可以理解吧?而且,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,挖出任何藏宝都是要上交国家的,不可能发多大的财,你说对不对?”
小高看了我一眼:“如果找到藏宝,走私出去就可以发大财。”
“你看我像做走私的人吗?我们这几副颜色,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,不专业啊!”
小高笑了笑,又把表情收了起来。“说吧,第三件事情是啥子?”
“这个,第三件事情,其实是想看看你的样子。”我大着胆子说:“你的背影很好看。”
“啪”地一声,小高手中杯盖扬了起来,杯盖中的茶水泼在我的脸上,头发、眼镜和衬衣都打湿了。还好是杯盖中的余水,很少,而且不烫人。
我镇静自若,连水都没有去擦,补上一句:“现在发现,你的正面也很好看。”
她笑了,递给我一张餐巾:“擦擦吧,别个看倒还以为我欺负你。”
旁边有些茶客在看我们,我接过餐巾,取下眼镜若无其事地擦起来:“大热天泼点水更凉快,其实我晓得,这个世界上讲真话是有风险的。”
“好了,我服老你了,没有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。第二件事情,我真的帮不了你,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跟踪你们,不清楚他的来历。我回头再问问我老汉,看他知道些啥子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知道她这里暂时没有什么办法,准备结束话题:“有啥子消息的时候,请你给我打个电话吧,我的电话是….”
“我有你的名片。”我想起来了,那一定是我在红楼地道中留下的。
“那好。刚才你的女儿说想学电脑,这个忙我是可以帮的,如果她爸爸不愿意教的话。”我感觉她像是单身,故意这么讲。
“她没有爸爸,是我收养的。”小高说这话时,眼睛多盯了我几秒钟。
这是我希望听到的话,虽然没有找到线索。

  从通远门去老曾家的路上,我一直都在期望手机响起来,可惜没有如愿。沿着路边向上走,快到中天广场那段路时,我突然看见对面街道上,有一个人影闪进一个巷子,那几秒钟里,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正是我希望找到的另一个人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6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三)(网络版)草稿

我急忙从人行道横穿马路到了对面的巷口,巷颈横七竖八摆满了小摊。
我跑得太急,为了躲闪行人,一不小心撞在西瓜摊上。一只西瓜从摊上掉了下来,摔在地上。这下麻烦了,摊主是一个胖大妈,大叫起来:“赔我的西瓜!”
我只好停下来,向前面一看,那个人影已经不见,前面有两条岔路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我只好掏钱赔瓜,可这个胖大妈是一个很认真的人,非要把摊在地上摔烂的西瓜装起来过称,说不能让我吃亏。
论斤打折算了价,一称,居然有7斤重。我本想赔钱一走了之,不要那个累赘,可巷里的人都看着我,我只好拎在手上。
这事耽误了更多的时间,要找到那个人影更困难了。
我走过摊区,来到分路的口子。左边这条路,有一条很窄小巷,沿梯步向上走的两侧都是墙壁,前面是一幢旧楼,巷中无人。
右侧这条路,通向一个比较宽的巷子,路上铺着老旧的石板,两边房屋都很古老,基本都是平房或者二层楼。每家居民门前都摆着些花盆,长得很茂盛,三三两两的老年人闲坐在屋门口歇凉。离繁华喧闹的中山路几步之遥,这里仿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。
分路口的中间,表面上是一座小楼房,对着我的来路有一个门洞,里面光线阴暗,摆着几张用餐的桌子。但走到门口时,就能看见这楼里有两条路穿过,都是上坡的石阶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坐在门边休息。
我走到她面前:“大妈,你刚才看没看见一个穿黄色短袖的胖子跑过去?”
大妈盯了我一阵,才缓缓地说:“没有注意。”然后她就不再理我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站在路口思考了好一阵子,这时才觉得背着的电脑包、拎着的西瓜显得格外沉重,只好决定先回老曾家。

回到老曾家里,是小敏开的门。潘天棒在厨房里面听到我的声音,大声叫起来:“老罗,今天我们整点好吃的哈,做啤酒鸭!”
“你一天就晓得吃,也不减点肥。”我跨进客厅,接着问道:“老曾呢?”
“他在书房里找老照片,都找了快一天了。”小敏给我开过门,就进厨房去帮潘天棒的忙。
我走进书房一看,书房里很多书都从架上移到了地板上,地上还堆着许多像册,老曾正坐在书堆中翻看照片。
我不禁笑了:“啷个回事?看起来就像又被抢劫了?”
听到我说话,老曾抬起头来,取下老花镜揉眼睛:“累死老,呵呵。”
我拾起几本书,不客气地一把扶他起来到钢丝床上:“你也不怕腰杆痛,起来起来,当真以为自己只有四十岁?”
不等老曾坐下,我就急着把今天找小高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:“可惜,小高那里也没有线索,现在都没有打电话来。”
老曾眼神怪里怪气地盯了我一眼:“你是去看别个漂亮不漂亮,对不对?”
我连忙打岔:“你想哪里去老!我准备找三个人,她正好是最容易找的一个。另外两个人本来还没有想好怎么找,结果刚才居然遇到一个!”
“遇到哪个?”
“你还记得在老君洞跑堂的那个胖师傅不?”
老曾楞了一下:“当然记得。昨天我还看到他在塔坪寺。”
“你不觉得有问题?”
“也,对啊!你一提我才觉得不对头,他啷个会出现在那里?”老曾放下了手中的相册。
我坐到他身边,钢丝床嘎嘎着响:“昨天在塔坪寺,他也出现在李婆婆被抢的现场,你注意没有?我总觉得不安心,但是我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,不想让你们烦恼。刚才我来你家前,看见他钻进了中天广场对面那个小巷子,动作很快,像在追什么人!”
“你跟丢了吧?”老曾微笑起来,似乎一切在他掌握中。
“你啷个晓得?”
“当然啊。那一带我熟悉得很,进巷后,有四条岔路呢!”
一条都不差,老曾说得没有错。
“那你觉得他去那里是为了做什么?”
“我哪里猜得到!在抗战时期,那一带是下江人迁来的主要居住区,由于这些人政治经济地位不高,只能住在通远门城外。主要有上三八街、下三八街和归元寺巷,是临江门码头上来通远门的主要道路。你去的那个地方,是上下三八街的口子,解放前那里叫保节院。那里很多路要从房屋里面穿过,因为居住密度大,一直无法拆迁,所以才能保留下很多老建筑。在主城区,这样的地方不多了,我经常去那里拍点照片。”
我站起身来:“那好,我们吃过饭去走走看,看看倒底有啥子值得那个胖子向里面跑。”
“最好晚上不要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那一带房屋都没改造,现代人生活已经觉得不方便。那些有点办法或者有经济能力的人都搬走了,现在住的都是无业游民和一些穷困老人,到了晚上,有不少毒贩在那里活动,很危险!”
“为啥子叫保节院呢?”
“保节嘛,就是指妇女守节的意思。解放前那里有一个机构收容了不少守寡的妇女,或者是被丈夫休掉的妇女,她们没有生活来源,就组织她们做保姆,所以那一带一直有保姆市场。”
说到这里,老曾突然发了疯般地立刻从钢丝床上起来,蹲到地下寻找相册,翻了好一会,找出一本来摊给我看:“你今天去对了地方,可能有线索了!”
我接过老曾递给我的相册,满头雾水地看起来。
他指着的相册中,有一个小院子的照片,有两层楼,一楼是砖墙,而二楼则是木楼,院子空中杂乱地挂着衣裳,还有丝瓜的藤蔓到处爬着。
“我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线索。”
老曾指点着那张照片:“嘿嘿,我今天一直在找和这个地方类似的照片,这张照片的环境和李婆婆描述的那张照片差不多!”
“老曾啊,不是我说你。这种地方重庆到处都是啊。”我觉得老曾的想法太不靠谱。
“我这样讲是有理由的。”老曾坐在书堆上点起烟,一点也不急:“小敏的爷爷是从江浙一带过来的,对吧?这一带,在抗战前后是下江人居住的离主城最近的地方,而且居民主要就是江浙人。下江人在重庆的聚居点并不多,小敏的爷爷要在警察局上班,这里最适合他住。当然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说那个胖师傅,他钻进了这个地方,肯定不是偶然。”
是的,老曾说得对,胖师傅在今天这个时间急急忙忙地钻进这个生僻的巷子,多半与昨天塔坪寺发生的事件有关联。
“那你讲,照片上这个地方是哪里?”
“这个地方叫协和里,是三八街这一带最老的最有特色的小院,所以我知道。”
“那好,老人家,你说说三八街这里还有没有类似的建筑?”我还是不太肯定有那么巧。
“就算有,也已经被撤掉了。死马当活马医,我们应该去那里问问老居民,有没有解放前姓徐的人家住这里。”
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,我们的线索已经断了,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。
“吃饭老,啤酒鸭哦!你们还在搞啥子名堂?”潘天棒冲了进来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6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四)(网络版)
啤酒鸭是重庆流行的江湖菜之一,前些年曾经一度非常红火,没有想到潘天棒居然会做。
吃饭的时候,小敏问:“为什么要把鸭肉用啤酒泡过呢?”
潘天棒解释:“啤酒可以嫩肉,而且可以解腥味。”
听到这里,我想起来,如果啤酒可以嫩肉,那说不定也可能造成一些变色反应,那余下的一张地图,一张白纸,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搞定?
我把这想法告诉大家,但老曾不同意:“不到山穷水尽,不要乱试,万一破坏了图纸就真的完蛋了。明天我们还是先去三八街那一带看看情况。”
潘天棒的啤酒鸭确实做得好,但锅里的蘑芋比鸭肉好吃。一晚上大家都把肚子吃得滚圆,相安无事。

第二天上班,我和潘天棒都抽不出空,老曾本来想带小敏两人先去看看,但我和潘天棒都不放心,拚命制止了老曾的冲动。
到了下午三四点钟,我终于从工作中抽出身来,带着小敏去老曾家楼下集合,潘天棒早已溜了出来,急着等我们一起出发。

老曾带我们走进三八街,穿过那个路口的小屋,踏上几步石阶,就来到了保节院的巷子。左边是保节院的旧楼,看不出什么时间修建的,右边是一壁石栏杆,搭着些违章建筑。这一截巷子,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小院,几棵大树,几挂藤蔓,很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。
保节院门口,有一个老年人在抽烟,面容很清朗,估计已经有七十多岁了,看见我们过路,向我们看了看,没有说话。
走过保节院院门,穿过一个绿藤缠绕的拱门,果然有一个陈旧的沪式建筑,和李婆婆描述的照片背景很相像,老曾说这就是协和里了。
这个地方很狭窄拥挤,好几家人楼上楼下挤满了小院,但整个院子里并没有人在。
看见这种建筑,小敏觉得很亲切,老曾带着他和潘天棒仔细地前后查看,我感觉这种院子藏宝有问题,就退了出来,去和保节院门口的老人聊天,也许他知道些什么。

老人见我过来,向我点点头。我上前打听:“老人家,请问您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?”
老人说:“我今年七十多了,从小在这里住呢。”
“那你知道不知道,这里在解放前有一家人姓徐的,双人徐,有两个儿子。”
“不知道,解放前我很小,那些事情,要问我母亲。”
“你母亲还健在吧?”
“在啊。正好这几天,我母亲很清醒,要不然,我带你去问问。”
老人热心地站起来,带我进入保节院他的家里。进入小院子,黑漆漆有许多房间,老人带我进到其中一间,一位老婆婆躺在床上。
老人对她大声讲:“老母亲,这里有个年轻人问解放前的邻居!”
老婆婆耳朵有些背,花了好长时间,我才给她讲清楚要问的问题。
“啊!我知道啊,这里是有一家人住过,大概在快解放时才搬走的,那个姓徐的是警察,对我们保节院的人很好的。他老婆是教师,有时候还来教我们这些院里的女人识字。他们就住旁边的协和里。”
找对了!没有想到小敏的爷爷确实住这里!
谢过两位老人,我急忙去告诉小敏、老曾他们。

小敏高兴极了,马上要我带她找那位老婆婆问更多的问题。老人的小屋很窄,带小敏进去后,我们就都出来了,老曾和那位老人回到院门口闲聊,潘天棒守在门口,我一个人来到协和里查看。
老婆婆也记不清徐家住在协和里的哪个位置,协和里的房子已经被加了些临时建筑,昔日的风格已经被损坏了不少。
难道宝藏曾经藏在这里?
小敏的爷爷把藏宝移到塔坪寺集中,然后又突然全部移了出来,估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。
但根据几处藏宝的规模,这个协和里根本装不下,而且协和里的结构是多家合住,藏宝肯定不方便的。
盒子里面留的照片是在这座宅子前合的影,抢走的盒子中,如果没有其他线索,那真有可能与这里有关系。老婆婆讲徐家是在快解放时搬走的,会不会是为给藏宝一个更好的地方?
我来到保节院的门口,那位老人还在和老曾聊天。我问他:“能不能问问你母亲,徐家后来搬到了哪里?”
老人答应了,他进去后,一会和小敏一起出来,告诉我们:“我母亲只知道徐家搬到了归元寺里面,我母亲那时不太敢去那边,也不清楚具体地点。”

归元寺里面?这个归元寺是一个片区的名字,难道解放前的时候还在?
老曾说:“归元寺也是一座已经失踪的寺庙。其实这里已经属于归元寺片区了,原来归元寺是在七星岗的岗上,很大一遍。我今天早上查遍了资料,找不到归元寺的任何来历,只知道是文革时间彻底毁掉了。”
老人说:“对,在文革以前,归元寺还有出家人呢。归元寺山门离这里不远,你们可以去找找看。”

谢过老人,小敏又冲去协和里拍了一堆照片,然后我们才跟着老曾离开保节院,重新回到三八街的口子上。
出了巷门,老曾领我们向上坡的巷道走去。
经过弯弯曲曲的小巷,来到一个转弯处,老曾停了下来,看着旁边一根戴着石帽的石柱:“啊!这是一个阙!”
阙是中国古代用于标志建筑群入口的建筑物,常见于城池、宫殿、宅第、祀庙和陵墓之前。既然老曾确认这是一个阙,那可能就是以前归元寺的入口处了。
可惜,除了这个阙,周围全是房屋,看不出归元寺以前的痕迹。
巷道里没有人可以询问,我们接着向上坡方向走,快到顶的时候,在一排房屋下,老曾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水泥平台。老曾一看说:“啊,这里是一个碉堡啊!”
“哪里看出来是个碉堡?”潘天棒没有看出名堂。
那个水泥平台非常厚实而整齐,边缘厚达半米,象一块巨大的石头圆饼悬放在地上。这块厚石饼的下面有低矮的缝,老曾说是机枪眼,可以放机枪。
潘天棒奇怪地问:“这里周围都是房屋,放一个机枪碉堡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
老曾说:“这里解放前周围都没有房屋遮挡,位置又是七星岗靠江边的最高点,机枪就可以扫射到通远门下的中华路,以及江边安乐洞一带了。”
我有些担心:“如果归元寺在解放前就有碉堡,说明归元寺已经毁得很早了。”
“那当然,归元寺片区面积这么大,如果不是因为毁得很早,那一定也很出名了。中国现在倒是有一个出名的归元寺,在武汉,如果这个归元寺没有毁,搞不好和武汉那个地位相当。我今天早上查遍地方志资料,都没有查到抗战时期有啥子名人来过这座寺,估计抗战那时,这里已经是一个残破的庙子了。”
保节院的老婆婆说她解放前不敢来这边,刚才没有问原因,加上这个大碉堡,说明这边可能是被军管的。既然被军管,小敏的爷爷会把家搬到哪里呢?
打量四周,碉堡上建着一座房屋,碉堡成了这家人的小院子。
我走上几步石阶,来到碉堡平台上,敲响这家人的门。
门开了,一位眼窝深陷的老人前来开门:“找谁啊?”
我问:“老人家,你知道不知道这里附近解放前住过一户姓徐的人?”
老人上下打量我:“知道。你是他什么人?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47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五)(网络版) 小敏在一边激动的接过话来:“老伯,我是徐家的孙女!”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敏一会,说:“啊!是老徐的孙女啊,你们快进屋来坐吧!” 走进小屋,房间里中里吊着一个昏暗的节能灯,灯光勉强让我们能看见屋里简陋的陈设。家具全是旧的,两把破沙发,一条木板凳,加上床铺,感觉都像是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,连电视机都没有一台。 我们坐了下来,老人张罗着给我们端茶送水,面容像八十多的人,动作却很敏捷。 安顿好我们,老人开了口:“这些年来,我一直等着你们来呢,老徐是我的同事。” 我们一听,非常振奋,老曾感叹到:“看来我们总算找对了地方!” 老人亲热地拍拍小敏的肩膀,问道:“孩子,你爷爷留下些东西要我保管着,不过在交给你们之前,我得问些问题,首先请你告诉我,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?” 我全身一股热流涌上身来,我们终于找到了最终的藏宝,而且就在这位老人手中! 我向其他同伴看过去,潘天棒显得格外安静而有耐心,老曾的眼睛放着光,但眉头却习惯性地皱着。小敏急匆匆在包里一阵乱翻,掏出了那只打火机,那只导致所有故事开场的打火机。 她递给老人:“老伯,我们是这只孔二小姐的打火机引来的。” 老人接过打火机,取出老花镜仔细端详,潘天棒知趣地从登山包里掏出头灯给他照亮。 “不错,这只打火机,是徐局长给你爷爷的。”老人说,却没有把打火机还给小敏,而是向小敏问到更多的问题:“你爷爷一共留下12张藏宝图,对不对?” 老人说对了大部分,除了一张没有编号的空白纸。 “是啊,你知道?” “对,我还知道这些图纸都是密写了的。说说看,你们都到过哪些地方?”老人不紧不慢。 “我们首先用水蒸,解开了一张图纸,那是去的洪崖洞和湖广会馆之间的暗河。” “不错。你们很聪明。”老人分别看了我们每个人一眼,指着老曾:“是这位朋友想的办法吧?” 老曾点点头,端着茶杯微笑着,却没有喝。 “那个暗河洞在抗战结束后,有我们同事出家修行,你爷爷在那里证明了孔二小姐找来的藏宝线索确有价值。第二张图又是怎么解开的?” 小敏看了我一眼:“我们在洪崖洞里找到了爷爷留的字条,知道可以用醋解开图纸,就找到了第二张。我们根据这一张去了老君洞。” “是老君洞上的日月星辰洞吧?那里的东西早就没有了。”老人说。 “是的,大哥他们在洞里遇到蛇,但被人打死了,里面有人给我们留了线索。”小敏说着,望向老人。 老人点点头,没有承认线索是他留的:“那第三张图呢?” “从老君洞里找到的线索,告诉我们用碘酒可以打开图纸。” “呵呵。”老人笑起来:“这下打开的图纸是指向的哪里?” “指的是两路口老街,一个叫茶亭的地方,可惜已经不在了。”小敏说着,又向老人望去:“有人悄悄给我们留下了新的线索,不过差点被人抢走。” “新的线索说的什么?” “说的是用紫光可以看到一张图纸。我们用这个打开了第四张图。” “不错不错。这是当年军统的保密技术,民间都不知道的。”老人点点头。 “这第四张图,指的地方是藏经楼。” “十八洞下,藏经密道,你们进去了?”老人问。 “没有进去,有人抢了我们的线索,从密道跑了。但是线索被人送了回来。” “那一定是解开第五张图的方法了?” “是的,是一个字谜,是‘烤’字,天棒大哥猜出来的。” “嘿嘿。”潘天棒笑着:“我对组织上是有贡献的哈!” “不错,只是用火烤很危险,很容易破坏线索,你们是怎么处理的?”老人接着说,就像在盘问我们。 “是曾伯想到用灯来烤,这样比较安全。” “这位曾兄弟很聪明啊,没有你,这孩子找不到这里来。”老人赞许了老曾,老曾只是嘿嘿地点头。 “今天这些茶,是我朋友托人带来的云南茶,很新鲜,新品种,你们尝尝吧。”老人逐一给我们斟满茶杯,潘天棒急忙帮手。我尝了一口,这茶有股子特别的香味。 “第五张图,指的是曾家岩一带的地下,范围很大,在线索不清楚的时候,有人给我们暗地指路呢。我们到了洞里,出来时遇到抢劫,天棒哥哥还受了伤。还好我们被人救了,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救我们的女人是谁。”小敏热切地看着老人。 “够危险的。在那里你们发现了什么?”老人不动声色。 “有一个盒子,盒子里面也只有线索,线索告诉我们用石灰解六号图。”小敏眼睛湿润了,多半是想起了他父亲在家吟颂石灰吟的情景。 “碱法显影。出来的线索是字谜吧?是谁解开的呢?”老人接着问。 “这次是大家一起凑出来的,还好曾伯非常熟悉人民公园。” “不简单不简单,人民公园地道里那个喜欢点蜡烛的老叫花子还在吧?”居然知道那个叫花子,这老人一定最近去过那里。 “还在啊,精神挺好的。在那里,我找到了这个。”小敏亮出手中的玉镯。 老人瞧了瞧小敏手腕上的玉镯,说:“这是你家传下来的,但不是藏宝。” “是啊,我们只知道藏宝可能是明玉珍留下的国库,但是搬走了。只有一个藏宝的线索,直接给出了第七号图的位置。” “这个地方可不好找哦。” “是啊,幸好谢家大院被保护下来了。” “其实,那一带下面的洞子全是通的,谢家大院只是入口之一。”老人说:“就算谢家大院被拆了,还有很多地方可以下去。” “可我们不知道啊。那里面曾伯和大哥遇到地下的山洪暴发,上井时又差点再出意外。”小敏看了潘天棒一眼,潘天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,向着老曾笑了。 “那里你们发现了什么?” “曾伯和大哥发现了藏宝的空箱子,其他的就是一支金笔,后来才知道,笔上有线索。” “很细心,微雕也发现了。”老人向我们点点头。 “是啊,还好大哥想到,这个线索也是直接给了八号图的位置。” 老人瞧了瞧老曾:“那天身体还没有吃什么亏,你的底子很好啊。” 老曾得意地笑了:“我这把老骨头,就是经得焙!” 这个老人知道那天老曾在红楼被殴的事情,看来对我们情况很清楚,怎么还问那么多呢?我有些奇怪。 “是啊,那次可把我吓着了,还好曾伯没有大事。可是线索却被那些坏人毁了。” “毁的应该是第九号图的解法,你们后来是怎么接上的?” “还好我冰雪聪明啊。”小敏咯咯地笑:“是我建议直接对照防空管网图来查的。” “那是你遇巧了,估计只有九号图能用那方法解开。佛图关一带塌方严重,你们运气很好。” “是啊,运气很好。塌方没有出大事,结果给我们把密道塌出来了。那一次,天棒哥哥很勇敢。”小敏夸了潘天棒一句,潘天棒立刻有些飘飘然起来,坐姿很松驰,居然躺到了老人的床上。老曾听得仿佛有些疲倦,头侧着,眼睛半闭半睁地看着我们。 老人把茶杯递给小敏:“喝口水再讲,不着急。” 小敏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,接着说:“在那里,我们找到一个小香炉,炉腿里藏着线索。这个‘沧白之路’,要不是曾伯,还真猜不到呢。” “仁爱堂那里闹鬼哦,你女孩子胆子够大!”老人夸奖着。 “谁说女孩胆子一定小?我们中间是有人怕鬼来着,但可不是我!”小敏笑嘻嘻地看着潘天棒,眼神有些迷糊。 不知道怎么搞的,一提到闹鬼,我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,看着那个老人,他的眼窝深陷下去,就像一层层旋涡。 “是啊,仁爱堂是出了些怪事。有人把我们推倒的墙重新砌了起来。” 老人盯着小敏,慢慢地说:“你知道那墙是谁砌起来的吗?” 小敏茫然地看着老人,摇了摇头。 老人的脸向我和小敏凑了过来,一字一停顿,声音很底沉,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:“那 就 是 我!”
 楼主| 发表于 2007-11-22 21:50:36 | 显示全部楼层

失踪的上清寺(九十六)(网络版)
我一惊,是这个老人砌起了墙壁,他的目的是什么?为什么要掩盖那个密室?
我的大脑拚命想找出答案,眼皮却异常沉重。勉强睁开的眼睛,只能看清那个老人的鼻子很高,配上深陷的眼眶,就象老鹰一般。
这是我清醒前最后的记忆。

我是冷醒的。虽然是夏天,却很冷。
睁开眼睛,发觉我的手脚不能动弹,被反捆着,四肢麻木,头上和衣服上都是水。
环顾四周,这是一间黑屋子,象是地下室。中间吊着盏节能灯,昏暗的光线下,空气中有股子霉味。老曾、小敏和潘天棒也被绑着躺在我周围。面前的椅子上,坐着那个鹰眼老头,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婆,似曾相识。
“醒了?”老头说:“你喝得最少,我估计泼点冷水能帮你醒过来。”
也许是在地下室,他的声音格外阴森。

“你是谁?”我开了口,口中还有几分麻木。看看周围,老曾他们还昏迷着。
“这个不重要嘛。重要的是,你想不想活下来,想不想他们没有事?”老头阴阴地笑。
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,我点点头。
老头哈哈大笑,得意地看了那个老太婆一眼。那个老太婆没有笑,她手里有一样东西在对着我。勉强能看清楚,那是一支手 枪,而且枪头上有 消 音 器。真是够专业的!
“我喜欢配合工作的人,现在是市 场 经 济,节奏那么快,效 率才是生产力。”老头说:“讲讲仁爱堂,你们找到了些什么?”
我看见地上丢着几只沙发软垫,于是决定配合:“这样吧,你的问题我都回答,但老曾他年龄大了,小敏又是女孩,这么躺着会感冒的。给他们弄到软垫上好不好?”
“啪!”地一声,我头被震得一偏,耳朵轰地一下,有几秒钟就象聋了。有些热乎乎的东西从耳朵边流了出来,那应该是血。
那个老太婆就象鬼影子一样,迅速打了我一下,又站了回去,一言不发。
我认出来了,那个老太婆是在康庄见过的,那个杀鸡老是杀不死的奇怪老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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