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vrem435 发表于 2010-3-9 13:45:11

清明再祭

年年清明,今又清明。
由于母亲的逝去,清明节于我,再也不是一个一般的日子。它让我对母亲的想念犹为强烈,宛如这纷纭的小雨滴落在心上,激起朵朵记忆的水花。睡梦里,经常有个熟习温热的身影擦过,那是对母亲刻骨铭心的记忆。半夜醒来,母亲的音容笑容犹在脑海,母亲的温言细语仍在耳边,而我,已经是泪流满面,我愿意这样的梦更久长一些,让我能在梦里再一次感受到母亲暖和的关心。
不知不觉,母亲已经离往快两年,原认为时间的流逝,能冲淡记忆中难过的往事,而清明节的邻近,让四周的空气开端变的凝重起来,心境也受到季节的沾染,一阵阵地压缩,那些沉静于心底的往事,一点一点出现在脑海,悼念和伤感,悄然进进思绪,我如何能忘却与性命里至亲的人生离逝世别的记忆,又如何能忘却母亲生前的一点一滴呢?
从往年清明至今,分开故乡的小山村又一年了,经常在想,长眠在那里的母亲是否安然?母亲坟头是否长满了青草?无论如何,我都要回去看看,在她坟前诉说对她的想念,亲手去为她理一理坟头上的乱草,为她挂上zhe风挡雨的白幡,尽一尽做女儿的孝心。
顶着毛毛细雨回到这个别了一年的山村,这里青山依旧,小路依旧,老屋依旧,慈母却不在。踏着泥泞的山路,来到熟习的后山。这里翠竹青青,杜鹃花开似火,母亲的坟就座落在这翠竹与杜鹃相互掩映的山坡上。
来到母亲的坟前,想起两年前的那个秋天,母亲放手西去,长眠于在这个寂寥而又凄清的山坡,只有低落的松树和翠绿的竹林为伴,心便情不自禁往下沉。受尽病痛折磨的可怜的母亲,带着一颗疲倦的心,带着对儿女的万般不舍,对亲人的无穷迷恋,永远地闭上眼睛。记得母亲出殡那天,气象特殊阴冷,瑟瑟的秋风夹带着阵阵哭泣,本来老天在哀伤。庞大的悲哀席卷着我的心,我一路被人扶持着跌跌撞撞跟在灵棺的后面,泪眼含混中,我看到人们将母亲的棺木放进坟坑中,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:“妈……”那一刻,我失望了,我几乎要晕厥过去,被人们生生地拉住,朦胧中我看到人们举起铁锹,将黄土填进坟中……就这样,我生命中最亲的人,最疼爱我的人,我仁慈的母亲,我可怜的母亲就这样从此与我们阴阳相隔了。
我呆立在母亲的坟前,我看到坟上黄土已经泛起青苔,高高下低长出了蒿草。一遍又一遍想象着孤单的躺在这土壤下面的母亲,心骤然象被什么扯了一下,泪水开端在眼角汹涌。如今,母亲的身躯已与脚下这片土壤融为一体了吧?我轻轻的折下一根蒿草,纤茎中涌出的鲜嫩汁液,好像那是母亲流淌的血液。低头,轻轻地嗅着,蒿草摇曳的风中,分明有着母亲挥之不往的气味。母亲的灵魂是不是依然缭绕在故乡这片山水之上呢?她知道我们来看她了吗?
母亲在临终前,终究念着故乡着这片山水,她知道自己时日已未几,一直想着回来看上最后一眼,看看这块她生涯了几十年的土地,还有这里的邻里乡亲,要和他们作最后的离别。我们满足她的心愿,在她性命最后的日子,把她送回了故土,她终极在自己的老屋里,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
我们芟除了四周的野草杂树,把母亲坟上的蒿草细心清算了一遍,在母亲坟头添了一棒黄土,点上香烛,挂了白幡,依次祭拜。一阵风儿吹过,烛火闪耀,香烟袅袅,透过四周花影摇曳的红杜鹃,我好像看到母亲欣慰的微笑。我在心里默默地祁祷,愿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!
走过的岁月,总有亲人会离去,或早或晚,生命毕竟是一场要散的宴席,生命不可逆转,人逝世不能回生,亲情的确是无法割舍,但父母不可能陪同我们一生一世。彻悟之后,多少有些释然。
清明节作为一种缅怀和祭奠亲人的方法,来表现我们的孝道和对已故亲人的想念之情,实在对父母最好的祭奠,不在于其情势,而在心中,心中的悼念是无穷的,爱惜性命中的每一天,爱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才是最主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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